【楚郭】天生反骨 10
【10】
郭长城忍住了几乎要脱口的惊呼，声音都有点颤抖，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多半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惊讶，对这叫汪徵的女士非常人模样，他这劲头过了以后，反倒成出一种本该如此的释然。
“你……你说这次的被害人是嫌疑人？”郭长城不敢抬头，生怕这一眼看到的就不再是人脸了，按理说警察也当了几年，见到的尸体也不少，更何况前几天还看见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成了一瘫肉片在地上。
但终究还是有点儿紧张。
祝红看向楚恕之，“可以啊，胆子大了这么多，第一次来的时候直接尖叫着晕过去了，这次就紧张了点儿，不容易啊。”
楚恕之点点头，看向郭长城的眼神有一点骄傲，“他成长不小。”
众人进了特调处里面去说，这一个座落在高档住宅小区和龙城大学之间的独门小院子，按理说坐北朝南，大白天的阳光透过院子里千奇百怪被种在花坛中的植物照射到屋子里，上两个世纪的民国风建筑，实木地板更加衬得阳光温暖而安逸。
大家在长桌边坐了下来，老李给他们挨个上了茶，现在的老李不知是不是也受了恋爱的滋润和影响，比起以前老头儿的样子，越发逆生长了。一袭青灰色长衫，头发乌黑梳得整整齐齐，端着珐琅彩瓷杯子一个个放到他们面前。
郭长城本就紧张，端起杯子就牛饮两口，不冷不烫的温度，入口刚刚好适宜，微甜中带着一丝清香，不是什么茶叶的味道。
他抬头，正巧老李转头对他笑了一下，“你喝惯了的，老楚一直备着呢，陈茶了就换新的，总是放着最好的那一批。”
郭长城一头雾水，近来总有种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的感觉，人人都有秘密，而且他们都知道，可自己摸着这一点点透出的故事开端，却怎么也看不透真相。他不想这么被害妄想症一样的猜测，却总觉得这些人似乎都认识自己，而且自己也应该认识他们，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来对自己说些什么。
“是这个。”汪徵飘悠悠地避开外头照进来的阳光，在郭长城手边放下几张纸。
郭长城拿起来翻了下，上面的照片无比眼熟，他不仅天天盯着这几张照片，晚上做梦都在想，还在他们被片成片的肉体中翻搅找证据。
“前几天我和你在这位学生家中遇见过，那时候我就是因为此事。”楚恕之坐在他边上，侧过身子半揽着他，在他面前的资料上点了点某个人的照片。“我们调查的是龙城高中里体育器材室杀人事件——也是从你们那边转过来的，不过不是你们这组负责的。”
“我听过这个事情。”郭长城喉咙口有点儿艰涩，资料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几人的关系。
学校出了事就全校放假了，可是他们不仅没有根据放假规定回家，还对家人说自己依旧在学校上课，每天早上出门，到了天漆黑才回家。他们家里人工作忙，竟然也没在意到学校里发生了这样的凶杀案，只当是自己孩子还在学校中用功学习。
这些也就算了，他们还是体育器材室里死的几个校霸和混混最喜欢欺压勒索的学生，父母忙工作没时间管他们，给了钱就让他们好好学习。他们本身学习一般，老师的关注也不多，长得不算高大，性格内向又不善交际，成了每个学校和班级中最普遍，也都会有的隐形学生。
而一些校霸就喜欢对这些学生下手，因为学习不好看到老师也一样害怕不会向老师告状，因为人缘不好也没有同学为他出头，因为与父母不亲近，自然也不会被父母知道这些事情，说不定反而遭一顿骂说没用。
就在第一个校霸被发现呈尸器材室之前，这三个学生还被带到了器材室被他们一顿痛殴，接着又被抢走了所有零花钱，因为饭钱交在了学校里，和校霸混在一起的混混嫌钱不够，又让他们去家里拿些过来孝敬。除了那户实在接受不了独子丧命而悲痛欲绝的夫妻，另外两户协助调查下发现，家里的账目数量的确不太对。
那他们被勒索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会吧……”郭长城不可思议，“可是他们既然会被欺压这么久，又怎么有能力杀人呢……真有胆子能杀人，也能有勇气去告诉别人寻求帮助了吧！”
“这几个人死，他们就是最大的解脱人。”楚恕之点了点桌上的照片，几人皆是面部血肉迷糊，睁着两个空荡荡的红色眼眶，似乎还在瞪着镜头。
郭长城打了个激灵，只觉得气温越来越冷了。
“可是没有证据啊，你不能凭感觉办案！”他抖了一下，缩着脖子反驳楚恕之，看到楚恕之沉下的脸色更加打了个寒颤。
“哟，小郭有进步啊，都和老楚叫板了。”林静手肘碰了碰祝红，饶有兴致地看着，只觉得又回到了大家都在一起的日子了。
然后他就被祝红随着气候变冷越发降低的体温给冻到了手臂。
祝红毫不在意，手指捻着一块带血冻牛排切丁咔吧咔吧地吃着，“可不么，刚刚还在说小郭越发长进了。”
“真好。”林静搓了搓手臂。
祝红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人做下的事情都会有证据的，谁也跑不掉，现在的问题在于……人数不对。”楚恕之本想说魂魄的问题，话到了嘴边上又咽了下去。
“人数？”郭长城不明所以。
一边的汪徵递给他另外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九个名字，上面四个是死在体育器材室的几个校霸和混混，都是被硫酸毁了容。而下面四个三名学生和那个堆在小区楼门口的老板，都是被片成了肉片。
“中间这是……？”郭长城指着第五个名字，看向了边上围着的几人。
还有一个没有被发现的受害者，既然在固定的犯案地点器材室没有，那极有可能是被分尸抛尸了。
可是目前谁也没发现这个第九人。
本来想隔日更，每次更两章，可是最近大概是被子言传染了，一章一章越写越长，一开始的每章1600左右，最近写完的16章已经破三千了，所以还是继续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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