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郭】天生反骨 12
【12】
现在的形势远比警方知道的要更糟糕，特调处明白这些灵魂的消失远远比杀人犯的横行来得更可怕，如果能找到魂魄，无论证据该如何寻找，能不能找到，至少他们能立刻锁定罪犯，但是现在连阎罗殿的生死簿上都除了名，这就是实实在在连找也不用找的意思了。
“流云。”楚恕之和流云的关系一贯不错，除了都是攻之间的惺惺相惜，流云更是多少感激他把郭长城好好护着了，没让他的褚锻在他被封印的时候真的和人跑了。
“嗯？”流云今天的精神头特别好，整个白黑相间的羽毛都泛着光，明明是只仙鹤，却显摆得像个开屏的花孔雀。
楚恕之顿了顿，硬生生忍下了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孔雀都是往东南飞，“你们妖族中有没有什么种族会……”
“哎哎哎，打住啊！”流云一看楚恕之这开头的句子就知道后面是什么意思了，“我认识的妖族都是很爱干净的，吃人灵魂虽然修为是涨得快，但是杂质太多。你也不看看现在人都吃的都是什么东西，添加剂那么多，邪念这么多，吃多了只对自己有坏处。”
“行吧。”楚恕之想想的确有道理，重新把脚翘起来搁到桌上，皱着眉头继续思索。
流云昨天被安抚地服服帖帖的，现在心情好得很，又细致想了想，“楚恕之，我倒是想起了个事儿，上古的四凶兽的饕餮、穷奇都喜食人魂，混沌也会吃……但是他们已经消失很久了，一旦出世不可能这么消无声息的，必得天下大乱。”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
楚恕之划了下手机，只点了点头，点开一条微信，传出了郭长城的声音，“楚哥，受害人确认了，的确是名单上的女士。那个……虽然知道凶手不会是你们的，但是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身份，甚至是还未发现的受害者身份，我能知道原因吗？”
流云远远给楚恕之点了个赞，“下手速度真快，这才多大一会儿，都叫上楚哥了。”
楚恕之面上不显，心里还是很熨帖的，连日为案子的忧心烦躁一下子就消散了，对着手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想知道的话晚上来特调处吧。”
如果有得选择，郭长城当然不想晚上再去特调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夜里特调处众人都会在半空中飘着来见自己，但是现在为了手头的案子，不得不去。
走在路上，高档住宅小区加上全国名校龙城大学所在地，隐私保护和绿化一样的好，连照明的路灯都是景观灯，绿色的灯光从树底下照上来，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怎么看怎么阴森森。一只白头翁突然的叫声让他吓着了，其实郭长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抵触半夜过来，似乎在某个遥远的半夜给过他不太好的回忆。
他忽然就想起了多次做过的一个梦，在一个小院子里，见到了半人半蛇的美女工作人员，在走廊上飘着走的姑娘，还有纸糊的连脸都裂了半边的保卫人员……不禁打了个寒颤。
甚至感觉似乎有什么跟着自己一样。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郭长城一边念叨一边加快了脚步。
而在绿化地带的小树林里，有一双泛着血色的双瞳贪婪地盯着他，“多美味的灵魂啊，纯白无垢，这么厚的功德光芒，吃下去不知道能顶几个凡人魂魄，而且毫无杂质……可惜了，不完整……怎么会失了魂，这种灵魂不是受天道偏爱么。”
在这个声音主人边上站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一脸的阴郁之色，眼下缺少睡眠的乌青更加添了几分怨愤之气，“得了吧，哪有什么纯白的灵魂，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不会还能保持本心。”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点无言以对，“你这论调倒是有趣，比我还像个反派。那你呢，你不是号称要替天惩罚那些有罪之人吗，你最干净？”
“当然不，”瘦弱男人声音都有气无力，“我也杀了人，手也不干净……不过既然开了头，要脏就脏我一个人的手吧，能拯救这些恶心如蛆虫的人类，神也会原谅我的。”
那个声音隔了久久才响起，对这个男人神奇的脑回路也有点无话可说，“……我这次出关，在人类社会学到了一个词，叫中二，挺符合你的。不过……你下一个想对他动手？”
说着指了指郭长城，他还在发绿的景观灯中行走，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哪里知道就这么三言两语之中就成了著名龙城特大杀人案件罪犯的下一个目标。
“你号称神仙，无所不知，但是你这么久没接触过人类，要不要和我赌一赌。”瘦弱男人开口。
“哦？说说看。”
“警方已经找到了这么多人，查到我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向你证明这个男人是伪善，那你就替我安排好，逃过警方追捕。”
那个声音笑了一下，带着一点轻蔑的味道，“若是你输了呢？”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被那帮假正经的警察抓了，就是被你吃了吧？”瘦弱男人看向身边树后的阴影处。
“成交。”
郭长城到特调处的时候边上已经除了路灯没什么人声和灯光了，连特调处都只有大门口柱子上的两盏灯，郭长城战战兢兢地在手机里翻出楚恕之的电话拨过去，不一会儿，特调处那边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定睛一看，郭长城放心了，没有他梦中的那些场景，正是楚恕之。
“楚哥……”郭长城一脚踏进特调处的地界儿，只觉得寒气更胜一筹，他给自己壮了壮胆，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要这个点来啊？”
楚恕之倒是觉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看看跟在身后，明明害怕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可是还挺直着腰板努力给自己打气的郭长城，觉得分外可爱熟悉。“天黑好办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郭长城的放心没有维持多久，进了这个和昨天截然不同的特调处大门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大门上正面贴着两个火红的福字，但是一关上门，背面贴了两张超大的黄底红色图案的符咒，窗户也都打开了，窗沿上贴着的符纸随着微风吹进来微微晃动。正对面的桌上放着个大香炉，边上是几支香，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点上了。
“这……”郭长城心里一个咯楞，就算后来回去同事给他科普了特调处的事情，大约也知道这是个和非正常事物打交道的地方，就光光每次嫌疑人找出来都是死了的事实都够让人心里发毛了，但是现在直截了当的看到这些东西，难免有些不自在。
“给你瞧瞧我们是怎么知道名单的。”楚恕之回答地简洁明了，在边上的座位上一坐，脚就搁到了办公桌上，拍拍边上的椅子招呼郭长城，“坐。”
郭长城点点头，屁股刚刚贴上座位，又惊得跳了起来。
边上的楼梯上下来的几个人，和他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改到晚上7点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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