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郭】天生反骨 8-9
【8】
祝亲爱的cp子言大宝贝儿 @子言_Sophia 生日快乐！写不来短篇，又来不及番外，只能双更庆祝啦，么么哒子言～等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
“郭、郭长城……”
郭长城还是那么愣愣的，瞪着个大眼睛像一只伸长了脖子的呆鹅，楚恕之只觉得时间似乎直接倒退了百年，又回到李茜家那个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午后，这小孩儿也是这么傻乎乎地看着自己。
“怎么，你的案子也调查到这边来了？”楚恕之靠在阳台窗边。
郭长城先点了点头，又猛然想起这类案件进展是不能和别人说的，马上摇了摇头，逗得对面常年冷着张脸的楚恕之都笑了一下。
“没事，我大约知道你们调查的是什么，新人培训的时候不会和你说特别调查处，但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楚恕之轻轻拍了拍郭长城的肩膀，正要离开，临到了门口又转身特别自然地问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郭长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下的这个头，案件当事人没问完，虽然在那儿耗了一下午却什么进展也没有，光忙着安慰精神崩溃的女主人。但没有加班不说，还这么自然而然地跟着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男人一起出来吃晚饭，看着面前精致的盘子和一盅猴头菇菌汤，郭长城脑子有点木。
一会儿，烤乳鸽和切得整整齐齐的叉烧上来了，精致的小蒸笼里还有几个流沙包和虾饺皇，艇仔粥冒着热气放在一边。楚恕之给郭长城先乘了碗粥，又给他夹了虾饺皇在碟子里，顺手的样子活像是做过了无数遍一样自然。
楚恕之微微站起身，正弯腰给他夹菜，一根红绳漏出来，就在他脖子处的衣领中隐隐约约。郭长城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伸手勾了一下绳子，一块穿着红线的玉玦掉出来。
羊脂白玉，看这光泽和滋润的样子，定是被时时贴身放着的。
郭长城愣了下，倒是楚恕之，不动声色地把玉玦又藏回了衣服中。
“呃……其实我一直想问，我们是不是认识？”郭长城端着碗，乖乖巧巧地坐在对面，像个刚出壳的小鹌鹑。
“怎么看出来的？”楚恕之挑眉，似乎对这个问题作为开场很满意。
郭长城多乖巧老实，真的认真一点两点地摆出来和楚恕之说，“你知道我的工作单位，刚刚在受害者家你说的是重新认识，而且我也觉得你很眼熟……”最后，你和别人完全不一样，那个总是刺到别人的东西，对你完全不奏效。
最后这一点郭长城没说，楚恕之也没问，两人心照不宣一样的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躺在床上，郭长城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对比他总是慢吞吞的生活简直像开了加速键。
“楚哥！”
他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这人就是自己。
郭长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却真实到清醒不过来。
他看着自己拉着那个和自己吃过两次饭却觉得已经相识多年的男人，像个刚出笼的兔子一样蹦，那种快乐的心情甚至影响到了他本身。
这是一个旧物市场，再普通不过，每个城市都有的那种，他知道在龙城大学隔壁街上就有一个，里头的东西有真有假，全凭眼光和运气。他不懂这些，自然也没去过。
但是他在这个梦里却和这个男人逛得很开心，而且看得都是一些朱砂黄符之类的东西。郭长城关注了一下他们停下脚步的地方，忽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老物件按说有两种，一种是人家家里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说好听了就是传家宝，另一种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墓地里死人享用过后被盗墓的再次带出来，终于重见天日的明器，说白了就是随葬品。
现在梦里的他就和这个楚哥看的都是明器。
他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们在一个摊子那儿停下了，胡子都花白的老头儿拨弄着手头的几个东西，颜色大多都染了土浊气，就算能看出本身的翠和温润，但都是葬玉，也就便不如平常的玉漂亮了。郭长城拿起一块玉玦，一块羊脂玉，还是通体透白，在这正片泥灰色的玉中显得格格不入。
“楚哥，我一眼就瞧见了这块。”
楚恕之心想着颜色就数这最亮眼，可不就第一眼瞧见了吗。“是啊，说明和你有缘分。”正要去向老人问个价，郭长城手里的玉忽然幽幽地发出了一抹柔和的白光，郭长城惊讶地瞧着，无辜地望望楚恕之，楚恕之也说不好怎么回事儿，大约这玉当真和他有什么渊源，玉的主人有什么念想和愿望寄托在了里面。
郭长城站在边上，看着这个楚恕之买下了这块只有他们两人能看到发亮的玉，接着梦里这个自己又把玉玦系到了楚恕之的脖子上。
“还真是刚才看到的那块……”郭长城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自小就做一些奇怪的梦境，而且也不是胡乱的梦，总是有条理逻辑的。今天晚上才看到一块玉玦，晚上就做了这么个梦，任谁都知道不寻常了。
另一边的楚恕之站在窗边，抚摸着那块玉玦，玉玦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微微亮着光，更妙的是似乎有两抹纯白色在玉玦表面转动着，流光溢彩。
“长城，”楚恕之一手按着坠在心口的玉玦，“我们又见面了，你高兴吗？”
玉玦上的流光闪烁了几下，绕着楚恕之的手指不远不近地来回舞动。
门口的大庆本要进去，看着这一幕又收回了步子，林静路过探头探脑地望了一眼，“他还在想那件事？”
大庆点点头，“也没比你早回来几天，之前一直守在小郭的转世身边呢，多亏了他陪着，小郭才平平安安地长到这么大。”
“缺魂少魄，动荡不安……啧，也是不容易。”
林静在佛寺里休养久了，虽然还是那么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但在大事上终究是带了几分正经。大庆每每想到那时候他挡在特调处门口，一人坐化金刚，竟前抵住三千天庭兵将围攻，后还被楚恕之家那阴胎吞噬佛光万法，最后生生撑到了他们都赶回来。
大庆郑重地拍了拍林静的肩膀，一脸你辛苦了的表情。
林静倒是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说着话，忽然就被大庆这么甩一脸的敬佩，顿时警惕了起来，毕竟忘不了当年一条小鱼干换脸上三条杠的日子，“你干吗？”
“吃小鱼干吗？”大庆决定分享出他最爱的老李亲手做的最爱的小鱼干作为最好的礼物。
“……”
【9】
郭长城猛然坐起来，阳光已经透过厚厚的灰色窗帘布透了进来，星星点点的光在窗帘上闪烁。昨晚在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了那块玉玦，就马上梦里梦了一整晚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是买玉，还有自己大半夜的去应聘，到了个没有正常人的奇怪工作单位……
这些梦似乎曾经做过，但是从未像昨晚那么记忆深刻，梦中人都有了形象具体的脸，连醒来后都分明记得清发生了什么事。
不似从前那样，置身世外的迷雾，朦胧中看得见，却什么也看不清，等醒来就是个奇怪的梦，记不起梦中发生了什么故事。
往后的日子，似乎和从前要有所不同了。
郭长城到警署的时候是一片紧张的混乱，几个同事急匆匆地收拾东西，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小杜刚刚接完一个电话在本子上刷刷写了什么，看到郭长城抬起手挥了两下让他过去。
“怎么了？”郭长城问道。
“唉，有情况，不过还没确认，”小杜挠着头发，一脸纠结，“老实说，再不能抓到凶手恐怕真的要引起全城恐慌了……那什么，这儿有个地址，你等会就过去了解下情况，上次第一批的三个受害者有点……问题。”
“哦……”郭长城心里想着这不已经是全城恐慌了，接过小册子，上面是几个大字。
大学路9号。
这个眼熟到几乎脱口而出的地址，郭长城有些沉默。
“你知道怎么走吗？平时我们也不怎么去那边……哎高档小区，治安好，不过就在上次我们去的那个老板……”小杜担心郭长城找不到，还在一边做别的事情一边指导郭长城。
“在龙城大学的边上，是个独门小院子……”郭长城接口。
小杜倒是愣了下，“哦，你知道啊，那就行，早去早回啊。”
郭长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双脚就像有自己的记忆一样，向来方向感不太好的他居然就这么来到了特调处，毫无迟疑，还没看地图。
郭长城站在大门口，边上挂了个小小的老旧木牌，上面写着“特别调查处”几个大字，还是繁体的，没有值班的门房，一眼望进去就是一片郁郁葱葱又风格各异的花园，一块一块的，有中式有西式，有简单田园也有繁复巴洛克。
甚至还有个亭子里供了尊达摩祖师。
郭长城一边疑惑自己对这个花园的熟悉程度，不仅连从没关心过的达摩祖师像都认出来了，还知道那边一株极娇艳的牡丹花要多久浇一次水，疑惑着怎么边上的角落里少了一株丝瓜，却偏偏没有感觉到这个国家公务员机构里公然信奉迷信事物有何不妥。
他在门的另一边看到了与众不同的门铃，真正的是一个大铜铃挂在那里，就是不知道摇这个铃铛隔着这么大的院子有没有人能听见。
而此刻，特调处里面也在认真地讨论案情，在学校发生这样恶劣的杀人事件不说，还扯到了灵魂消失问题，这会儿不仅上头拜托他们快点破案，连下头的阎罗殿也让判官跑了两回了。虽然赵云澜和沈巍的余威仍存，但到底是曾经被天庭围剿过的地方，不知道这闭关出来的巍澜二神会对此作何态度，大多也就是摆着一副表面上过得去的假客气。
“那帮子地府真是欺负人，我们又不是他们什么下属机构，这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啊！”祝红愤愤不平，才送走判官就压不住脾气了。
大庆方才拽了她一路的衣服，就怕这暴脾气姑奶奶当场发作，“行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不是连话都客客气气的吗？”
“得了吧，”祝红一个白眼翻得只有眼白不见眼黑，放在标致的脸上倒也不显违和。“脸上的笑假得膈应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没事儿，真要有什么你们就撂摊子走人，他们担不住。”刚刚才来的流云看热闹不嫌事情大，还饶有兴致地怂恿，“休假了欢迎来虎龙山玩啊！我们还修了好几个温泉池子，冬天品着杨梅酒泡温泉，周围都是雪，最惬意不过了～”
边上的褚锻忽然伸手揪了一把流云的衣服，脸腾得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连耳朵都染了色。
“回归正题，现在地府给我们的消息是这段时间已经有九个灵魂莫名消失了，名单也出来给我们了……但是按照我们现在手头的消息，器材室里死去的只有四个人。”楚恕之沉着脸，“这数据差的也太大了，如果任由人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下去……”
“你就赶紧把郭长城给接回来吧！”流云马上接了下半句。
褚锻实在忍无可忍这个根本无心办事，成天就知道在倒浑水的妖精，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就要打开窗户往外扔。
“长城？”
褚锻一推开窗子就看到楼下大门口在研究门铃的郭长城，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进门的样子，他拉了把楚恕之，“长城来了，你叫来的？”
楚恕之比他还惊讶，“嗯？我昨天才刚让他认识我，哪就这么快了。”但是人却比话老实多了，直接就转身下楼接郭长城去了。
无论郭长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主动来特调处，对于这些同甘共苦大大小小多少事的大家来说都非常高兴，所以郭长城被欢迎着走进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只能归结于特调处的人不仅对园艺审美奇特，人也非常友好热情。
“那个……我今天是代表警署来的，因为这次的案子……”郭长城抓抓脑袋，看到昨天一起吃饭，又在梦里和他逛了一晚上街的楚恕之，虽然这位当事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郭长城还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哦那个，”汪徵站了出来，解释道，“今天清早我打过去的电话，因为我们调查下来有点问题……”
郭长城掏出了他标志性的小黑皮本子。
“你们第一次发现的三具尸体，正是我们这次案子的嫌疑人。”
郭长城的小黑皮本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黑色的皮革沾到了灰格外明显。
不仅是汪徵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撼，更是他发现，这个在说话的漂亮姐姐……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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